我个人的维权斗争过程中,其实有过两次跟消协、工商和质检部门打交道的经验,但每次换来的都是屈辱,作为 一个老百姓、一个公民、一个纳税人遭受的荒诞屈辱。所以这一次,我选择了不去给他们“添麻烦”,也不给自己填堵。但有些坏蛋(拿了西门子好处的人)和笨蛋 (对自己所处的社会全然没有概念的人)在我砸过冰箱后说,“我反对老罗这样不理性的维权,他为什么就不能去找消协和质检部门,通过正当途径解决问题呢?”
后来我的小兄弟David Xu说,“正好我也用过倒霉的西门子冰箱,你就让我试试这个‘正当途径’吧,我没试过,还挺好奇呢。”
下面的十九段录音,就是他的试验结果,我相信最好的黑色幽默作家,也写不出比这些录音里的对话更精彩的东东。你最好找一段空闲的时间,调整好身心状态,安静地欣赏一下这个长达九十多分钟的“大片”,人格担保你不会失望。
我自己听过这些录音后,觉得那些指责我“非理性”,指责我没通过“正当途径”解决问题的中国大陆人,不是大坏蛋,就是大笨蛋......好吧,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脏话,但为了一个远大的目标,我忍住了^_^
全部录音中,唯一一个说人话的是那个“西城区工商所消保科”录音中的男人,这也是我们始终对人性抱有信心的一个原因。
最后,感谢David Xu给后代的中国人留下消费者苦难时代的见证。
Wednesday, December 28, 2011
我为什么一直没找消协和质检部门?zt
李钟琴《三篇文章看完才看清韩寒》zt
李钟琴《三篇文章看完才看清韩寒》
2011年岁末,韩寒以《谈革命》、《说民主》两篇博文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有人认为韩寒 被收买了,变成犬儒了,彻底堕落了,网上一片口诛笔伐之声。对于韩寒的两篇博文,我也有不同观点,但一直没形成文字。因为,我感觉韩寒这个系列文章起码是 个“三部曲”,应该还要写篇《论自由》。
果然,今天在韩寒的博 客上看到了他的新作,只是题目不是《论自由》,而是《要自由》。
三 篇文章联系起来看,其思想脉络就很清晰了:反对革命,担忧民主,讨要自由。
韩寒反对革命理由,是因为他认定和平演变式的天鹅绒革命不可能在中国发生。如果中国发生革命,必然是暴力革命。而暴力革命的破坏性以及 后果的不确定性,令人担忧。那么,韩寒凭什么说天鹅绒革命不可能在中国出现呢?韩寒的论据是:“最关键是就大部分中国人一副别人死绝不吭声,只有吃亏到自 己头上才会嗷嗷叫的习性,一辈子都团结不起来。”
原来如此!韩 寒反对革命的理由,源于对中国人素质的极端绝望。他的各种推论也就顺理成章了:劣等民族如果革命必然是血流成河的暴力革命;革命的果实必然被心狠手辣者窃 取;低素质的中国人不适合民主;如果实行民主,也必然是多数人的暴政。
这些论点其实并不新鲜。关于是革命还是改良的争论,在一百多年前就曾发生过,最后还是革命取代了改良。在内忧外患频仍的清末,一开始谁 都不愿流血革命,谁都希望渐进式的改良,谁都知道这样代价最小。最坚定的革命派孙中山最初也是个改良派,他曾上书李鸿章要求改革,在吃了闭门羹后才立志推 翻清朝的。
然而俗话说,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专制体制 之所以具有刚性和隋性,是因为这种体制不是以人为本,而是以官为本。掌权者充分体会到了权力的好处,又怎么会有革掉自己权力的动力?再说了,独裁者必然作 恶多端,作恶越多,越需要紧握权杖来保护自己。历史和现实中虽然也有独裁者主动还权于民的特例,但更多的例子是紧握大权到最后一刻,这样的例子俯拾皆是, 就不用列举了吧?
革命也好,民主也罢,其实都是手段,而非目 的。革命或民主的目的,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自由地生活、自由地发展,正义的阳光普照,个人的权利不受侵犯。所以,韩寒的第三篇博文主旨是“要自由”。韩寒 说:“民主,法制,就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圣诞再打折,东西还是不会白送的。那我就先开始讨价还价(要自由)了。”
革命,是逼迫独裁者交出权力的有效方式之一;民主,是通过人民的选举权、舆论监督权等等来限制 政府权力滥用的必由之路。如果没有实现目的的有效手段,又如何能得到你渴望的自由呢?须知,讨价还价,是要以双方实力相差不多为基础的。一方独大,你凭什 么与人家讨价还价?
武昌起义爆发后,清政府下令镇压,武汉革命 军苦守弹丸之地,除了誓死抵抗,并没有与清政府讨价还价的资本。直到十八省陆续宣布反清或独立,清政府在袁世凯的要胁下,才不得不与南方谈判,才不得不宣 布退位。我们都知道,在戊戌变法之前,大家就寄望于清政府改良,改了二十多年,只不过是在这也绝不那也绝不的前提下弄出个皇族内阁来愚弄国人。事实证明, 统治者往往只听得懂枪声,而听不见乞求。
与虎谋皮可以,前提是 你有了把老虎打死的能力。
说到民主,韩寒又唱起了中国人素质低 不适合民主的老调。
这里,韩寒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悖论。试问韩寒: 您是中国人吗?如果您是中国人中的一员,那么您的素质是高还是低?如果您认为自己素质高而别的中国人素质低,那么您应该特别说明:中国人并不包括我韩寒; 或者应该特别说明:除韩寒之外的中国人素质低。如果您与普通中国人一样素质低,那么您也不配享有民主和自由。那么,您凭什么“要自由”呢?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明白,所谓国民素质低,不是不能实行民主的理由,而恰恰是不民主的结 果。如果说人民的素质低就不能有民主,那么不民主将导致人民的素质更低。难道指望专制制度和愚民政策来提高人民的素质吗?
韩寒想要的自由并不过分,甚至有些卑微——“在新的一年里,我要求更自由的创作。”“顺便我也 替我的同行朋友——媒体人们要一些新闻的自由。”“我恳请官方为文化,出版,新闻,电影松绑。”
看完他的第三篇文章,我不禁哑然失笑。韩寒其实并没有“堕落”,但也没有成熟。他的乞求有些幼稚,有些搞笑。
韩寒写道:“如能达成,从我而言,我承诺,在文化环境更自由之后:不清算,向前看,不谈其在 执政史上的敏感事件,不谈及或评判高层集团的家族或者相关利益,只对当下社会进行评判和讨论。如果文化界和官方能各让一步,互相遵循一个约定的底线,换取 各自更大空间,那便更好。”
我忽然想起了被西门庆差点踹死的武 大郎。武大伤重卧床,对潘金莲道:“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服侍我好 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
瞧瞧,武大郎在向潘金莲承诺“不清 算,向前看”时,尚且知道抬出武松。如果没有武松的武力作后盾,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武大郎有资格向潘金莲、西门庆承诺“不清算,向前看”吗?
而韩寒先否定武松,即而开始乞求,居然又以胜利者的姿态作出了宽容大度的承诺,却不知这乞求 是何等的卑微无力,这承诺又是何等的滑稽可笑!
最可笑的,是韩寒 捣起了“党即人民”、“人民就是体制”的浆糊。
他说:“中国共产 党到了今天,有了八千万党员,三亿的亲属关系,它已经不能简单的被认为是一个党派或者阶层了。所以共产党的缺点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人民的缺点。我认为极其强 大的一党制其实就等于是无党制,因为党组织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是人民本身,而人民就是体制本身……”
乍看貌似有理,其实大谬不然。这就如同将政府、国家、祖国混为一谈一样,很容易混淆视听。且不 说八千万党员和三亿党员亲属是否能代表十几亿中国人,即使是全民皆党,人民与党也不能混为一谈。
其实,从来就没有哪个党员认为自己代表党、自己就是党。中国人都有自谦的传统,只有在吹捧别人时才谀词如潮。如果哪个人时时处处吹捧 自己“伟大光荣正确”,高呼自己“万岁”,不被人视为精神病才怪。文革之时,全国人民都胸戴毛像章、手挥毛语录、高呼毛万岁,唯独毛自己不戴自己的像章、 不举自己的语录、不喊自己万岁。大概毛也知道,肉麻地自吹自擂是可耻的。而党员可以毫不脸红地赞颂党,说明大家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就是党,所以也歌颂起来就 不以为耻。韩寒却说党“就是人民本身”,恐怕认可的人不多吧?
不 用说人民不能代表党,就连党的总书记,也代表不了党。那么,党到底是什么?
在我看来,党只是一个工具,只是一个躯壳。谁能掌握这个工具,谁能操控这个躯壳,谁就能代表党。而普通党员,什么都不是!
如果把体制比作一条大船,那么入党就相当于拿到了一张挤进体制的船票。有了船票的乘客,不见 得就能代表这条大船,不见得能够左右大船的航向。掌握航向的是船长以及掌控关键部位的少数人。如果大船偏离了航向,或撞到了冰山,那么,乘客也是受害者, 对事故或沉船是没有责任的。而韩寒的逻辑是,既然人人有船票、人人在船上,那么人人都是船本身,船的缺点就是乘客的缺点,船出了事故,乘客都有责任。这不 是捣浆糊是什么?当你认为“船的缺点就是乘客的缺点”的时候,胡作非为的船长们正在偷着乐呢!
当然,韩寒的文章绝非一无是处。我也不愿意看到暴力革命,我也希望能够通过改良实现人的自由。我更认同韩寒所说的“法治,教育,文化 才是根基”。
但是,我并不一味地反对革命,也并不痴心寄希望于改 良。如果改良能够进行,那么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革命。革命从来都是逼出来的。所以,当人们开始谈论革命的时候,往往是改良无望之时。时机不到,早来也会夭 折;时机成熟,该来的总会到来!
那么,知识分子应该怎么办?韩寒 大概把知识分子定位为“文人”了,他说:“文人到时候就应该扮演一颗墙头草,但必须是一颗反向墙头草。文人需有自己的正义,但不能有自己的站位。越有影响 力就越不能有立场,眼看一派强大了,就必须马上转向另一派,绝对不能相信任何的主张,不能跟随任何的信仰……”这番高论,更是莫名其妙!“文人”既然有自 己的正义,当然要有自己的立场。既不能做依附强权的墙头草,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做“反向墙头草”,“眼看一派强大了,就必须马上转向另一派”。难道眼看 卡扎菲不行了,就必须转头倒向卡扎菲么?
韩寒的三篇系列文章,其 实反映了韩寒思想的困惑和迷失。我认为这是由于韩寒思想的不成熟,而不相信这代表着一代青年才俊向犬儒的堕落。毕竟,韩寒的名言曾让我视作知识分子的良知 底线:“可以不为自由而战,但不能为高墙添砖!”愿韩寒能够遵守自己的这句名言。
李承鹏:民主就是不攀亲zt
李承鹏:民主就是不攀亲
在一个大多数人素质低得来远光灯都不关,少数领导素质高得来车队压着双黄线走直线,大多数人素质低得来一辈子都没见过选票,少数领导素质高得来已悄 悄买到 船票……的末法情结国家里,我也觉得革命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我还觉得,说某人没读过书就不能发表个人观点,跟说没学习过中央文件就不能谈国家大事,一 样的愚不可及。
我反对暴力革命。但这个菜刀都实名的国家自1949以后便没有暴力革命,那些对生活忿忿不平的人偶尔上演非常6+1的,还 来不及起义便就义了。剩下的暴 民,在维稳密奏折子里其实人数理论上有十三亿。他们所要,不过工资高一些物价低一些,安全感多一些税收少一些,这正是国家在新闻联播里天天真诚表示的。这 样的强弱分明,你还要说,民主和自由这些制度是相当的有害呀,你们素质低……大家很难不邪恶地想起不知是否伪托王朔所说的:一群太监在谈论,房事多伤身 啊,幸好我们阉了的。我举这样一个段子,可见素质实在低,但这并不影响我反对暴力革命,追求温和民主,在国家法律规定下参选。可见素质低不一定就不能搞民 主。
暴力革命其实都是高素质的人干的,比如朱闯、李闯和毛闯,低素质的人才去干民主和自由。民主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东西,它只是公平一点 的财富分配机制,通俗来讲,民主普世论就是公司里谁干得好谁拿得多,民主素质论就是年终时却对你说,你素质这么低,少拿点,跪安吧。
我只是 讲些故事。2001年我去埃及,金字塔附近可是脏乱差,骗子巨多,牵骆驼的小孩常利用你的异域情怀让你骑着骆驼,以胡夫金字塔为背景拍照,然后猛抽 骆驼让它撒丫子开跑,等跑到沙漠边缘,小孩就问你要MONEY、MONEY,沙子底下还忽然钻出来一群阿拉丁般的剽悍男子,把你的兜掏光才行。大街上汽车 闯红灯、交警收黑钱这些低素质,也很常见。可大家知道,十年后那里发生了什么。2003年我在美国的波特兰,那个信仰东正教的清静的城市里却有很多醉汉, 有天晚上我跟同事金焱就被一个喝醉的流浪汉追赶,面目凶狠地要钱,当时我觉得美国确实乱得要垮了。第二天我在大街上又看到一群流浪汉,排着队在投票箱前面 红耳赤地争论着什么,我也觉得很鄙夷,内心深深地表示支持伊拉克。可是大家知道,民主的美国没有被醉鬼和流浪汉搞垮,禁酒和收容制度严格的伊拉克垮了。
互 联网这么发达,中国人办出国护照也不需要三代以上的政审,我们轻易可以知道素质低的利比亚、南非、缅甸甚至曾为我们不屑的越南都民主了。也知道民主国家 其实也挺多鸡贼。罗马到处都是小偷,巴黎遍地狗屎、美国的哈雷机师们也常常不关远光灯还放着烧包级的加强低音炮……所以素质论、国民性其实是很扯的话题, 否则你解释不了同宗同族原本素质也低的香港人,为什么能在狭窄的铜锣湾大道能够秩序井然;台湾这个小岛,国民党一直说“中国人劣根性都很丑陋,不能急,慢 慢等吧”,忽然就民主正果了。龙应台当年确实写过《中国人你为什么不愤怒》来抱怨中国人的民主隐忧,台湾一度海鲜垃圾成山。台湾的报界早年也报道过当地人 不习惯关远光灯。可民主就是这么怪,你动起真格,大街的情形比想像得快得多。因为,制度是因,远光灯是果。
那里人民穿戴整齐,那里人民上 公车秩序井然,那里的人民随便在墙上写字,也会被叫去问话的,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至于东亚地区容易出现暴君,我迅速在脑中 搜索了一下亚洲地图,不知道暴君指的是新加坡的李光耀,还是羞对国人就跳崖自杀的韩国卢武铉,是有点丑闻就集体辞职的日本内阁,还是顺应大势释放了昂山素 姬的吴登盛将军。要知道,现在连成吉思汗的蒙古,都从只识弯弓射大雕,到主动民主了。
我觉得中国人的民主素质在提高。不要说中国有两亿五 千万不开化的人群,乌坎那些人不过是些渔民、妇孺、打工仔……剩下的我无需答,林祖銮已帮我们答。有人 问,难道你看不见基层选村长的贿选,甚至杀人的。我看见了。这个国家其实并没有变得更好,但过去真在睡觉,现在至少是装睡,装睡就是民主基础,比叫不醒 好。
在警车有事没事都喜欢拉一下警笛表示威严,军车总以打南海的架势冲过红灯,仅仅开个经济片区会议都要封掉三条街的交通状况下,总说中国 人不适合搞民主是因为还不关远光灯,总拿灯光管制来说民主的事,就很不好玩了,因为,这个世界上灯光管制最严格的国家,叫朝鲜。
你只是说革 命,他说革命就是暴力;你改说民主,他就说咱们的尺寸跟那个叫民主的洋妞不合适,还是与国情互相自摸好些;你说那就改革,他稍微满意些,还是要 交待一下必须等上面通知,而上面,在中国其实是个虚拟词。我觉得说天鹅绒革命在中国没消费基础,是一个奇特的逻辑。因为,在一个人人追求苹果机且已把它追 成了街机,坐地铁都要抱本乔布斯传而不是铁人王进喜传,看外国电影都要看原声而不是译制版的地方,你说祖先在我们身体内早安插好了一个独特的阀门,只接受 产品,不接受思想,只知道故事,不接受民主的感染,这在制造原理上,有些说不过去。
中国人要的是自己过得爽的自由,要的是猪哼哼的权利。 这有错吗,要知道全世界人民都自私,民主不是学雷锋,民主要的只是都能自保的底线,而你帮他们划清底 线。勒庞这本《乌合之众》扒的是全人类劣根性的皮,不单中国人,美国人的祖先也这个蛋性。五月花号船上那102名由清教徒、工人、农民、渔民、契约奴组成 的乌合之众,能从五月花号公约到独立宣言,中国目前的民众素质并不比那群流亡者低,为什么不能拥有民主,否则怎么解释那么多中国人在动车、汶川地震、免费 午餐、救助尘肺病,以及涌向那个村、那道坎的身影。中国人的自由观有一点跟世界相通,一直在追求免于恐惧的自由。就是不用再惧怕老婆刚怀了个孩子就冲进来 一群人把她拖到人流室,肉身普及一道基本国策;不再惧怕孩子上学坐上校车的时候,也是坐上了孝车,你自己坐上了动车,就是坐上了买一送一的灵车;也不再惧 怕好容易摆个烧烤摊,城管上来就把你打成肉串;更不会惧怕,你不过说了上面这些话,忽然不仅帖子不见了,而且整个的人都不见了……
追求免 于恐惧的自由,这是天赋权利,为什么要拒绝权利。
真正促使我想谈一谈的话题是:一人一票真的中国最大的急迫吗。我觉得这个提问本身就是一个 误会,我愿意这样看这个逻辑:一人一票当然不是最急迫,但它是最 重要。最急迫是上班打卡领工资生病了赶紧去医院,你得第一时间去做;最重要就是,你必须从现在做起,当十年前就想到十年后你的最急迫,最重要就会出来帮 你。不要眼里只有最急迫,没有最重要,不要被政府GDP成功教育,活得太急,煎得太急。
有人问,当选人大代表对你那么重要吗。这是一个误 会,我认为坚持参选,比是否当选,更重要。还有一个误会,参选的样子一点不拉风,却很苦逼,我隔三差五就 压低声音打电话到武侯区人大,很是怕打扰人家,咳,那个,开始没有,呵,打扰了……还常委托我妈去问居委会,因为我去问会触动大妈们的神经,我妈每次也先 行默念一下台词,再打……那样子很像地下党。
如果普选,我不担心共产党当选。一人一票本身就是最大的破冰意义,是集体诉求,根本不选,和 选一下再上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如果大家还是选共产党,证明 这个政党仍然是这个国家最令人信服的党,如果……再说下去就敏感词了,具体例子参见1996年台湾国民党史。至于马化腾参选,其实无论是美国还是俄罗斯每 一次都有富豪参选,也没见过谁真的当选。现实操作中,你把他们当成猪,他就会变成猪,你养成民众珍惜选票的习惯,他们就不会为了Q币出卖尊严。
所 以就必然引出下面这个观点:“当中国共产党到了今天,有了八千万党员和三亿的亲属关系,它已经不能简单的被认为是一个党派或者阶层了。共产党的缺点很多 时候其实就是人民的缺点。极其强大的一党制其实就等于是无党制,因为党组织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是人民本身,而人民就是体制本身,所以问题并不是要把 共产党给怎么怎么样,共产党只是一个名称,体制只是一个名称。改变了人民,就是改变了一切。”
这一刻,我简直有加入党的冲动。我只有三句 读后感:一、从政治学,这是正确的,从数学它却犯了一个错误,十三亿八千万减去三亿八千万,还剩下整整十亿。二、就算那八千万,好多也常常忘了自己是党 员。三、从亲缘学,我觉得谁也不必急着代表我,去跟这个地球上任何一个党攀亲。
民主是个很大的话题,我只取一意,本文切题:民主就是不攀 亲。
注:(本文为我的民主观——中国人为什 么惧怕权利之一)
乌坎村事件:地方政府是烂了核的红苹果zt
原文发表于 荷兰在线
帮助化解广东乌坎村政府与村民对峙局面的中国高官朱明国表示,各级政府应适应公民越来越关注自己权益的趋势。同时,他还将某些地方 政府官员比喻成表面虽然光亮却烂了核的红苹果。
上周出面协助乌坎村村民与政府达成化解 问题协议的广东省工作组组长兼省委副书记朱明国,在谈到乌坎村村民抗议事件时指出这并非一个孤立的突发事件,并对不断变化发展的官民关系发表了自 己的观点。
权利意识
随着社会的发展,百姓的意识和要求也逐渐提高。朱明国表达自己对官民关系的新见解说:
“从社会方面来看,群众的民主、平等和权力意识不断增强,相关诉求增多;群众现实利益的思想增强,利益纠纷增多,群众工作对象越来越广;群众维权意 识增强,维权方式日趋激烈,群众工作的要求越来越高;诉求表达渠道多元,矛盾激化风向增大,群众工作的环境越来越复杂;利益诉求趋同趋众,聚合效应明显, 群众工作的难度越来越大。”
朱明国还列举了外来务工人员对饱受不良待遇的抱怨与呼声。而且,一些爆发动乱的地区曾是老先进单位,但它们却没能及时发现问题。
“对于这样的地区,很多问题没有及时发现,一旦爆发,后果更严重。就像苹果,心里烂了,皮还是红的,一旦皮破了,不可收拾。”
地方政府之责
朱明国将最近的动乱归咎于地方政府。他说,在乌坎村,政府官员卖掉了村上三分之二的土地, 却没有为村民提供任何福利。
“现在一些国家干部哪有想过农民没地吃什么,没地我照吃好粮,不种地照吃好粮,不养猪照吃好肉,甚至不用上街当着官有人送。他哪里想老百姓之艰 难”,朱明国说。而且,“如果早一点解决这些诉求,用得着闹这么大的事吗?”
在长达数月的抗议活动中,村民大力谴责当地官员的腐败和无情。最终,由朱明国为首的省政府领导与村民达成了数项协议。
抵御动乱风险
红色是中国执政党共产党的代表颜色。朱明国有关“烂了核的红苹果”的说法应该是针对党内抵 御在一个越来越不平等和多样化的社会里发生动乱的风险的反映。
近日,两名持不同政见者陈卫和 陈西分别被法院判处九年和十年徒刑。这一举动似乎证明政府因害怕个人的批判性观点会导致有组织的反对一党专政的运动而采取压制性措施。
要自由zt
上上篇文章里说,每个人要的自由是不一样的,上篇文章里说,民主,法制,就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圣诞再打折,东西还是不会白送的。那我就先开始讨价还价 了。
首先,作为一个文化人,在新的一年里,我要求更自由的创作。我一直没有将这个写成XX自由或者XX自由,是因为这两个词会让你们下意识的觉得害怕和提防。 虽然这些自由一直被写在宪法里。事实上,它一直没有被很好的执行。顺便我也替我的同行朋友——媒体人们要一些新闻的自由。新闻一直被管制的很严。还有我的 拍电影的朋友们,你不能理解他们的痛苦。大家都像探雷一样进行文艺工作,触雷就炸死,不触雷的全都走的又慢又歪。这些自由是时代的所趋,也是你们曾经的承 诺。我知道你们一定对苏共进行过研究,你们认为苏共的失败,很大的程度源于戈尔巴乔夫开放了报禁,并将最高权力依照宪法约定,从党返还给了人民代表大会。 所以这让你们对言论自由和宪政特别的谨慎。但是时代已经不同,现代的资讯传播终于让屏蔽形同虚设。而文化的限制却让中国始终难以出现影响世界的文字和电 影,使我们这些文化人抬不起头来。同时,中国也没有在世界上有影响力的媒体——很多东西并不是钱可以买来的。文化繁荣其实是最省钱的,管制越少必然越繁 荣。如果你们坚持说,中国的文化是没有管制的,那就太不诚恳了。所以在新的一年,我恳请官方为文化,出版,新闻,电影松绑。
作为交换的条件,我承诺,在文化环境更自由之后:不清算,向前看,不谈其在执政史上的敏感事件,不谈及或评判高层集团的家族或者相关利益,只对当下社会进 行评判和讨论。如果文化界和官方能各让一步,互相遵循一个约定的底线,换取各自更大空间,那便更好。
但是如果两三年以后,情况一直没有改善,在每一届的作协或者文联全国大会时,我将都亲临现场或门口,进行旁听和抗议。蚍蜉撼树,不足挂 齿,力量渺小,仅能如此。当然,只我一人,没有同伴,也不煽动读者。我不会用他人的前途来美化我自己的履历。同样,我相信我们这一代人的品质,所以我相信 这些迟早会到来,我只是希望它早些到来。因为我觉得我还能写的更好,我不想等到老,所以请让我赶上。
以上是基于我的专业领域的个人诉求。我觉得在这场让大家都获益良多的讨论里,研究该是什么样,不如想想应该怎么办。据说一个人一次只 能许一个愿望,我的愿望用完了,其他的诸如公平,正义,司法,政改,一切一切,有需要的朋友可以再提。虽然我觉得自由未必是很多人的第一追求,但没有人愿 意常常感觉恐惧不安。愿各位没钱的能在一个公正的环境里变有钱,有钱的不再为了光有钱而依然觉得低外国人一等。愿所有的年轻人都能像这个圣诞一样不畏惧讨 论革命,改革和民主,担忧国家的前途,视它为自己的手足。政治不是肮脏的,政治不是无趣的,政治不是危险的。危险的,无趣的,肮脏的政治都不是真正的政 治。中药,火药,丝绸,熊猫不能为我们赢得荣誉,县长太太买一百个路易威登不能为民族赢得尊敬。愿执政党阔步向前,可以名垂在不光由你们自己编写的历史 上。
评论(25) 按反序排列
water112233 [124.168.229.*] @ 2011-12-26 12: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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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tballstarman [198.228.196.*] @ 2011-12-26 12:5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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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 [129.35.206.*] @ 2011-12-26 13: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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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121 [199.64.0.*] @ 2011-12-26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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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词 [65.49.68.*] @ 2011-12-26 14: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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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小少 [65.49.14.*] @ 2011-12-26 15: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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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71.106.159.*] @ 2011-12-26 15:3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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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des [74.125.92.*] @ 2011-12-26 15:5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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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shen5000 [98.249.130.*] @ 2011-12-26 16: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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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 [65.49.2.*] @ 2011-12-26 18:4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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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 [65.49.2.*] @ 2011-12-26 18:5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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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112233 [124.168.229.*] @ 2011-12-26 19:5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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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olboywind [86.50.37.*] @ 2011-12-26 20: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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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olboywind [86.50.37.*] @ 2011-12-26 20: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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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经 [82.241.99.*] @ 2011-12-26 23: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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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psr10000 [65.39.160.*] @ 2011-12-27 0:4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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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yitongXX [24.114.252.*] @ 2011-12-27 11: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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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eng [69.147.244.*] @ 2011-12-27 16: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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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ves_D [89.87.201.*] @ 2011-12-27 19:5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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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民主zt
回 答:我不认为天鹅绒革命能够发生在中国。不谈当时的国际局势,也不说整个捷克的人口只有北京的一半。相信天鹅绒革命其实就是选择相信了民众的素质,执政者 的忍让,文人的领袖,这三者的共力才能形成天鹅绒革命,我认为这三者在中国全部不存在。你不能把一场完美的革命常挂在嘴边来反驳也许未来不完美的改革。我 理解中国很多文人和学者对天鹅绒革命的感情,他们甚至能够在脑海中将自己代入哈维尔的角色暗自感动。但无论中国发生暴力革命或者非暴力革命,文人所处的地 位和角色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低得多,更别说能作为领袖了。而且国民素质越低,文人就越什么都不是。你也不能用完美的民主,完美的自由,完美的人权从字面上 解释应该什么样子的来逃避中国的现实。改革和民主其实就是一场讨价还价的过程,你不能盼着执政者看了几本书忽然感化把东西全送给你。你不能天天盼着天鹅绒 革命,再由你来扮演哈维尔,并瞬间让每个中国人有一张选票,还都不能被贿选。捷克至今也不是普选。所以我的观点很简单,暴力革命我们都不愿意发生,天鹅绒 革命不可能在近期的中国发生,完美民主不可能在中国出现,所以我们只能一点一点追求,否则在书房里空想民主和自由憋爆了自己也没有意思,改良是现在最好的 出路。
问:你得出的结论就是中国人素质太低,不适合民主。政府有没有给你维稳的回扣啊?
回答: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出了这个 结论,我觉得我已经写的很通俗了。民主不是适合不适合的事情,它迟早会到来。国民素质低并不妨碍民主的到来,但决定了它到来以后的质量,谁都不希望来个卢 旺达式的民主,虽然这并不是真正广义的民主。有时候缓缓来,有时候突然来。也许它来的不那么彻底,来的不那么全部,来的不那么美式,来的不那么欧式,但在 你的余生里,它一定回来,回首起来,可能还来的有点平淡。
问:你的意思是一切只能靠执政者的恩赐,而不是人民自己的争取?
回 答:给执政者压力当然重要,但遗憾的是,执政者的配合更重要。这的确需要运气和人品。现在社会各个阶层是割裂的,比如执政者,你动车事件闹得再大,他们依 然淡定,觉得这是民间的事情,不费一兵一卒,时间自动摆平,执政者的家属可能完全不关心这事,只关心谁要上谁要下,谁的岁数差一点,XX位置怎么排。而在 这样的舆论压力下,事情依然能自然过去。当然,更有可能是他们都没有感受到舆论压力。好比你账户里有十亿,你丢了一千块,你自然不紧张。文化界兜里加起来 的总和就五百,而他们认为统治者兜里也就三千,所以我觉得他们是放大的统治者的焦虑。人家完全没考虑你的问题。而文化界很多人认为一切的问题就是体制的问 题,仿佛改了体制一切都迎刃而解,他们虽然善良正义,嫉恶如仇,但要求农民和工人和他们拥有一样的认知,甚至认为全天下都必须这么思考问题。可事实往往有 些让人寒心。
因为拉力赛都在偏远地方举行,我这些年去了上百个各种各样的县城,这些都不算特别封闭和贫瘠的地方,我和各种各样的人聊天,他们普遍 对民主和自由的追求不如文化界想象的那么迫切,他们对强权和腐败的痛恨更多源于为什么不是我自己或者我的亲戚得到了这一切,而不是如何去限制和监督,只有 倒霉到自己头上需要上访的时候才会从词典里捡起这些词汇来保护自己,只要政府给他们补足了钱,他们就满意了。一切能用钱解决的社会矛盾都不算什么矛盾。而 知识界普遍把国民对这些词汇的这种应急应用当成了他们的普遍诉求,觉得与文化界形成了共识。我不认为在分歧和割裂这么大的国家里能有一场美好的革命。你也 许觉得这正是执政者驯化的结果,所以要改变执政者。但现实就已经这样了,那一两代人已经这样了。但是幸运的是,我和他们的子女聊天时,互联网和各种传媒已 经或多或少的打开了他们的眼界。所以我并不悲观。
中国共产党到了今天,有了八千万党员,三亿的亲属关系,它已经不能简单的被认为是一个党 派或者阶层了。所以共产党的缺点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人民的缺点。我认为极其强大的一党制其实就等于是无党制,因为党组织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是人民本 身,而人民就是体制本身,所以问题并不是要把共产党给怎么怎么样,共产党只是一个名称,体制只是一个名称。改变了人民,就是改变了一切。所以更要着眼改 良。法治,教育,文化才是根基。
问:如果革命到来,有影响力的文人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回答:文人到时候就应该扮演一颗墙 头草,但必须是一颗反向墙头草。文人需有自己的正义,但不能有自己的站位。越有影响力就越不能有立场,眼看一派强大了,就必须马上转向另一派,绝对不能相 信任何的主张,不能跟随任何的信仰,要把所有的革命者全都假想成骗子,不听任何承诺,想尽办法确保不能让一方消灭其他方而独大。所以未来的中国如果有革 命,谁弱小,我就在那里,它若强大了,我就去它对手那里。我愿牺牲自己的观点而争取各派的同存。只有这样,才有你追求的一切。
补加一个问 答,关于素质和民主:问:我去了一些发达国家,我发现在表面的素质之下,其实深交下去,人性也都是这样的,所以好的制度才是高素质的保障。
回 答:我完全的赞同。但我们说的就是表面素质,不要因为觉得人私底下都是怎么怎么样的而小看表面素质。民主的质量就是由国民的表面素质决定的。一个人开车可 能关远光灯,看见人彬彬有礼,遵守社会功德,但一交往,发现其实也是自私懦弱狭隘贪婪……这又如何呢。素质和人性放在一起谈没有意思,美国人的人性和中国 人的人性说到底当然是大同小异的,全世界人类的人性都差不多。所以这里就有一个鸡和蛋的问题,先有好的素质,再有好的制度,还是先有好的制度,再有好的素 质。其实这个没有疑问,在能出现好的制度的时候,无论素质的好坏,都应该保障好的制度,因为好的制度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制度有实在的,素质是空幻的。问 题是,当好的制度由于种种原因迟迟不能到来的时候。咱不能天天期盼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好的制度,然后一切才有开始的可能和动力,否则反正好的素质也没必要, 又缓慢又不见得有效……好的制度以及好的民主有两个到来方式,一种是有一个纪念日,一种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日子,但要一两代人的努力。我觉得还是要实际一 些,美国的独立宣言再好,美国的宪法再好,美国的宪法修正案再好,是因为他们的政党和人民都做到了。我们宪法其实也好,我们的执政党说过不少只比独立宣言 好不比独立宣言差的宣言,但大多数没做到。他们是不会看着各种宣言而自省的,革命代价又太大太不可控,改良又慢又拖延,国民素质又不高,的确看着像死结。 但我依然选择相信改良。暴力或者非暴力革命只能是督促改良的筹码,但不能也不肯能真正的操作起来。
尹词 [65.49.68.*] @ 2011-12-26 13:3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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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词 [65.49.68.*] @ 2011-12-26 13:5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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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shen5000 [98.249.130.*] @ 2011-12-26 16:2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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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upelot [65.49.2.*] @ 2011-12-26 2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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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112233 [124.168.229.*] @ 2011-12-27 6:4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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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 [111.232.70.*] @ 2011-12-28 22: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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